悉尼科技大学新展览:探寻朝鲜女性的“悄然转变”

Photo from exhibition titled 'Women of North Korea – The Quiet Transformation' (Supplied, Lesley Parker).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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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科技大学举办的一项新展览旨在展示朝鲜女性的坚韧和机敏。澳大利亚一学者团队与五十余名脱北者进行访谈后在其研究中表明,朝鲜女性的角色可能正在发生转变。点击音频,收听完整报道。


朝鲜经常被描述为世界上最专制的国家之一。但悉尼科技大学(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ydney)的一项新展览旨在反映在经济困难和社会约束的背景下,朝鲜女性是如何扭转局面的。

悉尼作家兼摄影师莱斯利·帕克(Lesley Parker)于2015年和2018年与一组研究人员共同前往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并在此过程中捕捉到她所称的朝鲜女性的悄然转变。

20世纪90年代,朝鲜遭遇饥荒,当时男性被迫工作,女性只能待在家中。悉尼科技大学非营利和社会企业硕士项目主任布朗文·道尔顿(Bronwen Dalton)表示,朝鲜政府在饥荒期间将所有的关注重点放在男性身上:

“朝鲜为父权制的无处不在提供了一个有益的警示。在朝鲜,只有男性才被认为有发言权、权力和能力,在饥荒期间,工厂基本上都倒闭了,人们无事可做,他们对此非常担忧。因此,他们坚持要求所有男性即使无事可做,仍然要去上班。因此,政府把所有资源都用在监控男人的动向上,而忽略了女性。”

道尔顿教授表示,然后朝鲜社会中的女性开始自发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但正是这些女性,在夜间秘密地将原材料加工成商品,然后开始在街头建立市场。这种情况不断发展,直到朝鲜建立起正式的市场体系。”这些非正式市场现在被认为增加了与中国的贸易并加强了朝鲜的经济。

悉尼科技大学社会和政治科学项目副教授郑京子(Kyungja Jung)表示,一些朝鲜女性会取笑其丈夫仰仗自己为生:“角色发生了翻转,随着女性成为家庭的主要经济支柱和中心,男性则开始仰仗妻子的收入。朝鲜女性非常幽默,她们会取笑自己的丈夫。她们和我们分享了一些笑话,并说男人现在变得如此无用。有一句俗语是:‘男性就像白天的灯泡,所以我们不必开灯。’”

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前,女性的收入占朝鲜全国家庭收入的70%以上。道尔顿教授和郑教授现在共同撰写一本名为《北朝鲜女性领导的草根资本主义》(North Korea's Women-Led Grassroots Capitalism)的书,其中记录了朝鲜女性角色演变的历程。该书收录了52名现居住在韩国和中国的朝鲜脱北者的故事,讲述了许多脱北者所描述的朝鲜向母权社会转变的过程。

朝鲜的宪法宣称女性享有“与男性平等的社会地位和权利”,但人权组织表示事实并非如此。人权观察等组织称,朝鲜妇女和女童普遍遭受性暴力和性别暴力,受到歧视,性别陈规定型观念根深蒂固。

人权观察澳大利亚负责人丹妮拉·加夫尚(Daniela Gavshon)表示,朝鲜的人权状况仍然不容乐观:“朝鲜女性的人权状况真的非常糟糕,尽管朝鲜政府在文件上签署了许多国际人权条约,但实际上这些并未得到落实。因此,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非常重男轻女的儒家体系,女性被教导要从属于男性,这一观念渗透到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去年,逃离朝鲜的人中有81%是女性。现在居住在昆士兰州的脱北者崔金永(Kumyoung Choi)表示,许多女性听说通过市场体系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女性们听到传言说,如果她们去到中国,就可以吃得更好,就会有食物和金钱,所以大多数脱北者,其中大部分是女性,都是在听到这些传言后逃离朝鲜的。”

摄影师莱斯利·帕克表示,她希望自己的照片能够展现朝鲜女性和整个社会经常被忽视和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想让人们看到这些照片,看到朝鲜生活的一瞥,并了解朝鲜女性和朝鲜人民,她们不是被洗脑的机器人,而这正是媒体对朝鲜人民的强烈印象。他们也与政府截然不同,他们都是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享受乐趣,建立友谊,努力工作,在有限的选择范围内为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所以是的,我认为她们的生活与我们截然不同,但她们也和我们很像,我们需要记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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